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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说话,我所有的欲望,都在膨胀,象一只气球。我就是坐在这只气球下面悬挂着的一个竹筐里,开始向远方那片山峦,轻悠悠飘去。渐渐地,我飞近了绵延不绝的山峦。当我的眼光以自由落体的形式,重重地砸在山的身上时,山的逶迤走势,立即就凝固成了一壶沸腾的水的瞬间场面——山峰是鼓起的水泡,箐沟成了水泡的边界。水泡在水泡上面堆积,就成了蓬松而又空洞的泡沫。好在,这山峦的泡沫是实心的,也没有梦幻一样的色泽,眨着眼睛左顾右盼,因而它是沉默的,不象语言的泡沫,是空心的,所以,许多语言在形式上是虚空的堆积。这种虚空的堆积,在一次年终考评会上,达到了空前的高度。所有的话都被别人说完,所有的谦虚也都被别人道尽,当主持人叫我说说时,我自叹不如别人的话语生动、具体、形象、透彻甚至是声情并茂歇斯底里,我只能够说我同意谁的意见,欣赏谁谁的观点,认同谁谁谁的见解的时候,那个谁,以及谁谁,还有谁谁谁,便矜持地朝我得意地点点头,于是,内容雷同,仅是语序颠倒或是同义词互换的语言,瞬间就得到膨胀,象肥皂泡一样堆满了会议室。泡沫折射出的五光十色,令我眩晕,完全没有当我独自面对一座山,一泡尿从水笼里射出时,溅在地上传来的“哗哗”声听着舒服、清晰、爽快。山峦给出我寻找它模样的第一个线索,就是沉默。 很久不出门,出门拦挡多。离开车只有两小时三十五分钟十二秒时,我才发现我对未来的出行还两手空空:没有一个合适的袋或包,来装我精简到不能再减的几样随身东西。 出行的人多少要带几样东西是吧?大撒手,似乎不对味。 随着城市的衰落和成长,它没有其他希望的花朵,没有棘手的鸟儿等待,也没有古老的梦乡。慢慢地,人们开始反思他们以前的信仰去了哪里,他们先前的目的地去了哪里? 14,伤害是很长一段时间。什么都没有。这是一千丝绸,这更像是董谟,更重要的是。尖叫着生气,灰尘是连续的,灯具在哪里。 活了四十多年,才忽然觉得,我所一直苦苦追寻着的故乡,竟然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,所有人的故乡,无不由异乡演变而来。我今天所逗留的城市,说不定也就是我后代的故乡,那么,我又何必去苦苦追寻地图上无法找到的一个黑点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