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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神经系统紊乱,忧虑,失眠多梦。这个样子持续恐怕至少有十几年,想尽办法调整仍无济于事。我总是梦见一些过去的人和有关的事情,可是那些事情也不是事情的本来面目,我按照我的思维方式加以篡改,或猜测,或推理,或拼凑。因为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,相当与没有谜底的谜。好奇心老是驱使我们想法设法要弄明白真相,并动辄自以为是的信口宣布。其实我们弄清了什么?大不了,勉强洞悉了其中的一面。它就像一个多棱体,你千万别把表象当成内核。 杭州的铁路,他放荡,他不苟,他从不对人浅笑。这是他寄于悲伤人们的礼品,我想他领会那些吧。他老是安静做着装载者,被暗淡的流失在功夫的脚步下,不被人记起。我想他干笑着,笑着人们的不舍。我想他独立着,径自一人谱写着人命的故事。我想他不悲伤吧,至罕见那健壮的道木为他扶腰。他本无人命,是宁静寄于他人命,是功夫付与他情绪,就像装载走的人们相貌,连接的进步,瞥见的则是逆时差,没有一丝回归的陈迹。惟有浅浅的轨辙,大概什么都没留住。铁轨犹如并不悲伤而是缺乏回顾的篇章吧。即使说道木保持,铁轨保持,人保持,那什么在流失呢?请报告我,我宁静的教授。 径自一人坐在沙发上,手捧一本青灰色的小书,左右的木茶几上搁着一杯菊香片,常常啜一口浅浅的苦与甜;也常常沉醉在《目送》中飘荡着的空灵与忧愁。 后世之人,不贬叽笑鲧之“堵”策,然鲧以“堵”治洪,却令我想起上小时课本里的一则寓言,大致内容是:天,刚下过雨。有一个老汉赶驴驮米,半道米筐歪了。有人提醒他,他说不碍事,反正路已走了一半。再往前走,米筐歪的更历害,路上又有人提醒他,他也担心,但仍不肯停下,并自言自语道:“不再费事了,反正快到家了。”结果就在家门口,米筐歪倒在泥水里。 听了这话,我流着泪说:“不,不是妈不让我们读,是我们不读了……”我的脖子哽咽着,说不下去。